何雨柱端起搪瓷缸子,吹开浮沫,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浓茶。·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厂领导怎么斗,那是他们的事。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杨厂长就会被李怀德给弄下去。
上辈子也是因为杨厂长被下放到车间,他那会时不时的给杨厂长等干部送点酒送点吃食。
等杨厂长重新掌权后,他才当上了食堂主任,当然前前后后也没当多久。
轧钢厂就日落西山,他这铁饭碗也就丢了。
现在的他就认准一条: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让工人们吃得饱、吃得好,这才是真格的。
至于上头谁当家?
只要别耽误他做菜、别克扣他后厨的用度、别来找他麻烦,爱谁谁。
看着李怀德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何雨柱心里嗤笑一声:官儿再大,能有灶台上的火苗旺?
能有刚出锅的菜香?
他咂摸了一口搪瓷缸里温热的茉莉花茶,任由那微涩回甘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他眯了眯眼,心里那份踏实感沉甸甸的:甭管外头是风是雨,是口号震天还是机器轰鸣。
开完那冗长又没啥实质内容的会,何雨柱抄着近道溜达着返回了食堂。
午饭的高峰已过,食堂里只剩下收拾残局的碗筷碰撞声和几个帮厨打扫卫生的动静。·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他三下五除二扒拉完留给自己的那份饭菜,抹了抹嘴。
下午确实没啥要紧事,该准备的都备齐了。
他走到两师父面前:“师父,下午劳您二位多费心照看下。
没啥特别安排,晚上就没招待餐,要是有招待,后勤科那边会来人通知。
规矩流程您二位都门儿清了吧?”
田师父师傅嘿嘿一笑,露出被烟熏得微黄的牙:“柱子就放一百个心吧!
这点场面算啥?闭着眼都能给您整熨帖了。”
彭师父也沉稳地点点头:“嗯,有数。你忙你的去。”
何雨柱看着这两位经验老道的帮手,心里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
这招待餐,无论是田正业还是彭长海,俩人谁都能独当一面,他确实没啥好担心的。
跨上他那辆擦拭得锃亮的二八大杠,何雨柱腿一蹬,车轮轻快地转动起来。
刚到轧钢厂那气派的大门口,就瞅见陈金山正在厂大门巡视。
何雨柱捏了下车闸,车子稳稳停住:“金山!”
陈金山闻声一扭头,见是他,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小跑着过来:“柱子!下班啦?”
“嗯。,x`x!k~a!n_s`h?u^w?u\.-c*o`m+”何雨柱单脚支着地:“后天那日子,可别忘了!一早就得过来,事儿多着呢!”
陈金山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嗓门都拔高了几分:“放心吧!天不亮我就到!
误不了你的大事!接亲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顺顺当当把新娘子给你迎回来!”
他眼神里透着兴奋劲儿。
“成,有你这话我就踏实了。
陈老哥先不聊,我先去趟供销社,添置一点儿物件。”何雨柱笑了笑,脚下一用力,车子又蹿了出去。
他没有直接回四合院,车头一拐,先奔了附近的供销社。
兜里揣着厚厚一沓工业票,沉甸甸的,像是揣着一份底气。
这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屋里屋外都得添点新气派。
供销社那熟悉的门脸就在眼前。
他利落地支好自行车,掀起那副沉甸甸的、被无数人摸得油亮的蓝布棉门帘。
一股混合着煤灰、新布匹和点心的特殊气味扑面而来。
柜台后面,站着的正是前些天接待过他的那两个女售货员。
此刻两人正交头接耳,不知在聊什么趣事,咯咯的笑声在空旷的店里显得有些突兀。
门帘的响动惊动了她们,一抬头,看见穿着一身崭新蓝色工装、身板笔挺的何雨柱走了进来。
两人脸上的闲适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职业化的热情笑容。
几乎同时从柜台后绕了出来,脚步都带着点小跑的意思。
年长些的那个眼睛尤其亮,抢先开口,声音里透着熟稔和热络:“哟!同志!您又来啦!?”
年轻的那个也赶紧跟上:“今儿个您想置办点啥?快里边请!”
何雨柱脸上也浮起笑意,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想添置点家用的物件儿。”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点着柜台里面。
“搪瓷盆,要大的,结实点的;搪瓷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