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上月有一批从南边运来的贵重香料和南洋舶来品,本该在府城码头交割。?\小;e#说}宅¢?= ]-=最.新a,章(节§更¤新^=?快2谁知船队行至‘黑水峡’时,竟被一伙水匪劫了。货物损失过半,船上的管事和几个得力伙计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沈砚之眉头微蹙,压着一丝怒意。
“黑水峡?”
“那里水流湍急,暗礁密布,向来不太平。但敢劫掠沈家商会的船队,这伙水匪……不同寻常。”
沈家的背景和势力,绝非普通水匪敢招惹。
“正是此理!”
沈砚之眼中寒光一闪,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更蹊跷的是,这伙人行动极其迅捷,对航道和船队情况了如指掌,下手狠辣,得手后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绝非一般的乌合之众。
府衙那边也派人去查了,至今毫无头绪,只说会加紧追查。哼!”
官府效率太低了。
他看向杨知允:“贤弟心思缜密,常有惊人之见。此事,你如何看?”
杨知允没有立刻回答。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脑中飞速分析。
有预谋、目标明确、熟悉内情、行动专业、官府束手无策……绝不简单啊……
“三爷。”
杨知允放下茶杯,声音平稳,继续道:“此事确有蹊跷。确实有几处疑问:一,船队行程路线、货物价值、护卫力量,是否在出发前便己泄露?二,水匪能精准选择在黑水峡动手,且全身而退,是否在官府或码头内部有接应?三,他们劫掠的,仅仅是那批香料和舶来品吗?还是有更重要的目标?”
杨知允顿了顿,继续道:“依学生浅见,这不像是一般的水匪求财,更像是一次精心策划、目标明确的行动。背后……最近可否有得罪人?”
沈砚之听完杨知允条理分明的几点疑问,深思片刻后,手指无意识地在紫檀木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允弟所虑,正是我心下难安之处。”
沈砚之的声音压得更低,书房里只有两人清晰的交谈声。
“行程路线,货物清单,护卫配置,皆属商会内部机密。船队管事李朝奉,是我沈家老人,三代忠心,绝无可能泄密。出发前只有几位核心账房和负责调度的管事知晓详情。我己暗中排查,暂无头绪。此其一。”
“黑水峡地形复杂,暗流汹涌,非极熟悉水道的老舵手不敢轻易驶入。那伙水匪能在其中设伏,进退自如,绝非寻常水匪能做到。府衙水师营的巡船路线,他们似乎也摸得一清二楚,才能精准避开。
府衙那边…哼,推诿塞责,只说人手不足,江面广阔,查缉不易。我疑心,码头司吏或水师营中,必有他们的眼线,甚至内应。此其二。”
“至于货物,明面上是价值不菲的香料和几箱南洋宝石、玳瑁。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首视杨知允。
“船队此行南下,还肩负另一项秘密任务,替我一位在京城的大主顾,取回一封极其重要的私信。此信,就藏在香料箱夹层之中,仅有李朝奉知晓具体位置。如今船毁人亡,货物被劫掠一空,那封私信…恐也落入贼手。.1-8?6,t¢x,t′.\c?o¨www. ”
杨知允眼神微凝。
果然,核心目标并非表面财物。
随即沉吟片刻:“沈兄,那封私信,内容为何?可会引来杀身之祸?”
沈砚之摇摇头:“具体内容我亦不知。只知那位主顾身份极其贵重,信中涉及之事干系不小。取信是绝密,连我都只知有信,不知其详。李朝奉是唯一经手人。如今他下落不明,信也丢了…这才是最棘手的。若信落入不该落入的人手中,不仅是我沈家商会信誉扫地,恐会牵连甚广。”
沈砚之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
“沈家在明处,树大招风。生意场上,明枪暗箭,得罪的人自然不少。但此次行事如此狠辣精准,不留活口,像是…冲着那封信,或者,就是要断我沈家这条重要的南线。”
“不留活口?”
“沈兄方才说,管事伙计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是。”
沈砚之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船队共二十三人,包括李朝奉和六名好手护卫。船只被凿沉于黑水峡最险处,残骸难寻。事发后,只在峡口下游十余里的浅滩,寻到两具被泡得面目全非的伙计尸身,身上有明显刀伤。其余二十一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若只为求财,何至于此?除非…他们不想留一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