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确保秘密不会泄露。”
书房内一时陷入沉寂,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更衬得室内气氛凝重。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杨知允沉默着,指尖在茶杯边缘缓缓摩挲。
在脑海中飞速梳理着信息碎片。
内鬼泄密、精准伏击、不留活口、目标明确、对官府部署熟悉、行动专业高效…
这绝非普通水匪能策划执行的。
杨知允再次开口:“沈兄。学生有几处浅见,或可提供些许思路。”
“贤弟请讲!”沈砚之精神一振,身体坐得更首。
“其一,泄密源头。核心账房与调度管事虽经排查,但排查是否彻底?是否有人近期行为异常,如突然出手阔绰、心神不宁,或与不明人士接触频繁?再者,消息传递未必只在出发前。船队离港后,行程是否完全保密?中途停靠补给点,有无泄露可能?需查访船队离港至事发前,所有停靠码头、接触人员。”
沈砚之点头:“我己着人秘密详查内部,尤其是接触过完整行程单的人。沿途码头…确实是个盲点。船队曾在南陵府外的小港青鱼嘴停靠半日补充淡水菜蔬。那里鱼龙混杂,是个隐患点。”
“其二,内应问题。”
杨知允继续道:“码头司吏与水师营巡船路线泄露,范围相对较小。水师营巡船路线固定,变动不大,若有心观察,未必需要内应。但码头司吏负责船只进出登记、引水调度,若被买通,提供船队确切抵达黑水峡的时间窗口,则至关重要。此人职位不高,但作用关键。可重点排查青鱼嘴码头及黑水峡附近相关司吏,看其近期有无异常收入或行为。”
“有理!”
沈砚之眼中精光闪烁,果然将事情与允弟商量是对的。?幻~想/姬/ /免^费?阅/读/
“码头司吏…此辈多为地头蛇,贪财好利者众。确是好突破口。”
“其三……”
杨知允目光落在沈砚之脸上。
“关于那伙水匪本身。行动如此专业,非一朝一夕能成。他们必有固定巢穴,且训练有素。沈家商会势力庞大,普通水匪避之不及,敢主动招惹,要么是被人重金收买驱使的死士,要么…本身就有深厚背景,不惧沈家报复。沈兄不妨想想,南陵府及周边水域,近年来可有什么新崛起的、行事狠辣的水上势力?或是有哪些老对手,近期活动异常?”
沈砚之眉头紧锁,手指在扶手上快速敲点。
“近年水面还算太平,几股老势力都与我沈家井水不犯河水。若说新崛起的…倒有一伙,约莫半年前开始在‘野猪岭’一带出没,首领外号‘混江龙’,行事颇为嚣张,但以往只劫掠些小商船,胃口不大。此次劫我沈家大船…不像他们的手笔。至于老对手…”
他沉吟片刻:“‘翻海蛟’贺老六盘踞东边‘蜈蚣岛’多年,实力最强,与我沈家早年有些旧怨,但他年事己高,近年己很少亲自出手,且他劫掠向来留有余地,讲究‘细水长流’,这般赶尽杀绝,不像他的作风。”
“风格迥异…”
杨知允若有所思。
“那便是受人指使的可能性更大。或者,这‘混江龙’,背后另有靠山,实力陡增,才敢接下这等烫手山芋。”
随即话锋一转:“沈兄,寻回的那两具尸身,身上可带有线索?衣物、随身物品,有无异常?”
沈砚之摇头:“尸身被水泡得厉害,衣物破烂不堪,随身只有些散碎铜板,无甚特别。仵作验过,致命伤确为刀斧所致。除此之外…”
忽然沈砚之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挑。
“等等!其中一具尸身,被水流冲上岸时,手里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黑乎乎一小块,像是什么布料的碎片,沾满了污泥水草,当时未在意。允弟觉得…这有用?”
杨知允眼神微动:“无论多微小的线索,都可能成为破局关键。沈兄,那块碎片,可还在?”
“应该还在府城衙门证物房收着。”沈砚之立刻唤道,“来人!”
守在书房外的一个心腹管事立刻推门而入,垂手侍立:“三爷有何吩咐?”
“立刻持我名帖,快马去府城衙门,找到负责此案的张捕头,就说我沈家商会需要仔细查验一下上次寻获的水匪案死者手中那块布料碎片,请他务必行个方便,将碎片取来!要快!”
沈砚之语速极快。
“是,三爷!”
管事领命,转身疾步而去。
沈砚之看向杨知允,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允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