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驾缓缓驶向麒麟殿的方向。-s?o,e¨o\.!i\n!f.o,嬴政抬目望去,那雄伟的麒麟殿轮廓依稀可见,宫墙高耸,瓦片在落日余晖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车队平稳地驶过外城高大的门阙,正式进入皇城区域。脚下的道路,不再是过去那种雨后泥泞、晴日尘扬的土石路,而是用洁白的石块铺砌而成,宽阔而平整,车轮驶过,只有轻微的“咯噔”声。
道路两侧,引自灵渠的水系潺潺流淌,清澈见底,间或有几尾红色的锦鲤悠然游过。嬴政敏锐地注意到,沿途不仅清理得干干净净,还增设了不少造型古朴的歇脚亭台,每隔数十步便有一座打磨光滑的石凳,显然是供宫人或有资格入内者休憩之用。
“太子把咸阳治理得不错。”嬴政放下车帘,声音不高,语调也听不出太多起伏,但车外的赵高却不由自主地又将腰弯低了几分,心中暗自揣摩这句评价的深意。是单纯的夸赞,还是另有他意?这位帝王的心思,从来都如深渊般难以揣测。
不多时,銮驾抵达麒麟殿前。殿前广场上,文武百官早己按照品级,分列两侧,黑压压的一片,鸦雀无声,都在静默地等候。百官之首,最前方正中央,肃立着一人,正是太子扶苏。!0*0-暁?税\蛧¨ +首¢发^他今日身着一袭赤红色的太子常服,腰束玉带,长发以金冠束起,更衬得他面如冠玉,身姿挺拔。
扶苏的左右两侧,站立着大秦的文武重臣。文官之首李斯身着蓝色朝服,目光如炬;武将则是一身戎装,面色严肃。他们的身后是众多官员,按品级高低依次排列,队形严整,肃穆庄严。
銮驾稳稳停下,侍从上前,恭敬地打开车门。嬴政深吸一口咸阳特有的、带着些微尘土与草木清香的空气,而后缓步走下车来。他身形依旧高大,龙袍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
“儿臣扶苏,率群臣恭迎父皇回宫!”见嬴政下车,扶苏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清晰,回荡在寂静的广场上。
他身后,文武百官如同被按下了某个开关,齐刷刷地跪伏于地,山呼海啸般的声音随之响起:“恭迎陛下回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嬴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扶苏身上。短短数月不见,他的长子似乎更加沉稳了,眼中闪烁的光芒也比他离开之前更加深邃了。
“平身。”嬴政沉声道,“朕刚归都,一路劳顿,身心俱疲。今日免朝,诸卿且各自散去,有事明日再议。′如^蚊.王\ ,埂/辛~醉_筷\”
群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如蒙大赦,纷纷叩首谢恩:“谢陛下体恤!”
不少人暗中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得以暂时舒缓。毕竟,始皇帝的积威太盛,谁也不知道他离开这段时间,对朝中之事积压了多少看法。
待群臣起身,准备鱼贯退下之际,嬴政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太子留下。”
扶苏微微一怔,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意外或紧张,应声道:“儿臣在。”
嬴政不再多言,转身便迈步向麒麟殿内走去。高大的殿门早己洞开,内里光线略暗,更显幽深。扶苏默不作声,隔着几步的距离,紧随其后,一同走入了这座象征着大秦最高权力的殿堂。
......
夜幕降临,麒麟殿内灯火通明,映照得如同白昼。殿中香炉青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息香气味。
嬴政换下繁复的龙袍,着一身玄色常服,随意地倚坐在主位之上,面前的青铜酒爵里盛着温热的米酒,散发出淡淡的醇香。扶苏则恭敬地坐在下首,身形笔挺,目光落在父亲那略显放松的肩背上,带着几分以往少见的沉静与从容。
“朕有数月未归都,咸阳变化不小。”嬴政端起酒杯,却没有饮,只是轻轻摩挲着杯壁,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探询。
他想起城门外那声撼天动地的巨响,想起街道上那些精神饱满、纪律严明的城市监察吏,以及百姓脸上那份发自内心的安然,心中不禁对扶苏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多了几分深层次的审视。
扶苏微微垂首,语气平稳依旧:“儿臣惶恐,不敢擅专。父皇远行,儿臣监国,所做一切不过是为父皇分忧,确保大秦安稳。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父皇示下,儿臣定将即刻纠正。”
“城外那声惊天动地的响动,可是你信中提及的‘火药’?”嬴政话锋一转,首接问道。
“正是。”扶苏点头,神色坦然,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事。“儿臣暂时免除了那些方士的死罪,并且根据梦境中后世‘火药’的配方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