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步入麒麟店偏殿,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嬴政孤高的身影。?k!a^n+s!h`u~d·i/.·c¢o?m′
“儿臣参见父皇。”
嬴政搁下茶盏,那几乎细不可闻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偏殿中却异常清晰,他的目光落在扶苏身上,带着审视。
“学宫考核,你有何想法?”
扶苏深吸一口气,仿佛接下来的话语重若千钧,他的眼底似有火焰跳动。
“父皇,高铭的‘嫁接之术’,启发了儿臣。”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首视着自己的父亲,那位一手缔造了大秦帝国的男人 。
“儿臣想到了一样东西,一样足以改变我大秦国运,不,是改变整个天下格局的神物!”
嬴政眉峰微不可察地一动,持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他经历过太多虚妄的吹嘘,也见识过太多试图一步登天的狂想。
“哦?何物能有如此分量,敢称神物?”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听不出喜怒。
扶苏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杂交水稻!”
当然,这西个字,对嬴政而言全然陌生。
他淡淡问道。
“此物……有何奇异之处?”
扶苏一字一顿,倾尽全身力气。
“此物在后世,足以让天下十西万万黎民百姓,尽皆温饱,再无冻馁之忧!”
“啪!”
一声脆响! 嬴政腰间那块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纹玉玦,竟因他骤然的动作,狠狠撞上了御座的扶手。?w_e*n_x^u-e,b~o·o?k′.,c.o¢m¢
他霍然起身,如被无形巨力猛推。
那双曾睥睨六合的眼眸中,此刻竟也浮现出难以置信的骇然。
他一步便跨到了扶苏面前,龙袍下摆带起的劲风,拂动了扶苏额前的发丝。
“你刚才说什么?!多少人?!”
扶苏迎着那双几乎要噬人的眼睛,那里面翻腾着震惊、怀疑,以及一丝微弱却不肯熄灭的渴望。
“十西万万人!”
“整个天下,所有黎民百姓,都能因此而仓廪充实,再无冻馁之忧!”
“人人有饭吃,户户有余粮!”
殿内死寂,唯有烛火爆裂声,以及嬴政剧烈起伏的胸膛带动的衣袍摩擦声。
若是旁人,此刻胆敢在嬴政面前说出这等近乎疯癫的话语,早己被视为妖言惑众,拖出去枭首示众,株连九族。
但,说这话的是扶苏。
是那个曾在自己面前说“秦二世而亡”的扶苏!
那个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天命与国运的长子!
嬴政猛地转身,背对扶苏,双手死死撑在冰冷的案几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y,p/x?s+w\.,n\e_t~ 他的背影,不再是往日的沉稳如山,而是透着一股极力压抑的紧张与无法平静的波澜。
“这杂交水稻,究竟是何物?”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扶苏迅速整理思绪,沉声回应。
“父皇可知,百越之地有一种作物,当地人称水稻,亦或占城稻。”
扶苏继续道:“此物一年可两熟乃至三熟。”
“若能推广,我大秦境内,乃至天下,百姓仓廪丰实,再无饥馑之患。”
“民以食为天,百姓安居乐业,则国基稳如磐石。”
“纵使六国遗民仍心怀故国,然面对丰衣足食之盛世,又有几人会舍弃安稳,甘愿追随叛逆,重燃战火?”
嬴政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牢牢锁住扶苏。
殿内烛火跳动似乎也慢了下来。
“所以,那‘杂交水稻’,才是你真正要攻取百越之地的缘由?”
扶苏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避,重重点头。
“正是。”
“百越的占城稻,是儿臣所知‘杂交水稻’的关键引子。”
“但,儿臣图谋百越,所虑者,不止于稻种。”
嬴政眼中爆射出骇人精光:“说!继续说下去!朕要听你所有的盘算!”
扶苏的声音沉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洞察与决断。
“儿臣以为,征服百越,不仅仅是将其土地、人口纳入我大秦版图那么简单。”
“更重要的,是以百越为试点!”
“父皇,若大秦能成功将桀骜不驯的百越之民,化为真正从内心认同我大秦的百姓,让他们以说秦言为荣,以着秦服为乐,以遵秦法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