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躺下,又看了看墙外那个同样处于石化状态的女人。
花瓶?
大人的意思是……这个女人,可以留下,当个摆设?
那股足以撕裂天地的恐怖杀意,如退潮般瞬间缩回了她的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魔玉音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既然大人说她是花瓶,那她就是花瓶。
只要花瓶安分守己地待着,不发出噪音,那就没什么问题。
她再次看向灵韵,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那是一种……看一件物品的眼神。
嗯,一个长得还算别致的……花瓶。
那句慵懒的评价,如同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虽未掀起惊涛骇浪,却漾开了一圈圈无形而又深远的涟漪。
最先从凝固状态中挣脱出来的,是魔玉音。
大人躺回去了。
那股笼罩在天地间,让她神魂都为之冻结的意志,也随之收敛,仿佛从未出现过。
安全了。
魔玉音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那凝聚在眼底,足以将一方世界打入永寂的杀意,也如冰雪消融,散得一干二净。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墙外那个依旧僵硬如石雕的女人身上。
花瓶。
这个词在魔玉音的脑海中回响。
她用一种全新的,不带任何杀意的目光,重新审视着眼前的灵韵。
从头到脚,仔仔细细。
轮廓,尚可。
气质,还行。
颜色……也算别致。
摆在院子里,似乎……确实不怎么违和。
既然是大人亲自认证过的“花瓶”,那便不再是“噪音”,而是“摆设”。
威胁解除。
那么,作为此地唯一的管事,她有责任,也有义务,为这个新来的摆设,确立一下规矩。
而另一边,灵韵的世界,正在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重塑。
花瓶……
花瓶?
我……是花瓶?
她是谁?
她是光之女神,是美的化身,是行走于诸天,被亿万神明顶礼膜拜的至高存在。
她的一缕神念,便可创造一个艺术的国度。
她的一滴眼泪,便能浇灌出蕴含着极致美学法则的神花。
可现在,那位伟大的,无法想象的艺术家,定义她为……一个花瓶。
短暂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错愕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比聆听创世乐章还要极致的狂喜,如山洪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的神魂!
他看见我了!
他承认了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