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与赵宋相继在一二年间崩塌。
此时的韩世忠不过三十多岁,岳飞更年轻,刚过二十。
但在本该默默无闻的年纪,韩世忠己成为名震天下的将领,位列大周新朝的重要武将之一。
可见柴天对他的影响深远。
听罢韩世忠之言,柴天淡然一笑:“若当今高昌王忘却前代高昌王的结局,朕也不介意提醒他。”
说罢,柴天望向帐外一块石碑。
石碑看似古老斑驳,似经历久远岁月侵蚀。
碑文虽模糊,但尚可辨认,只有一句话:“此去安西九千九百里。”
此碑历史悠久,原置于长安西城门,为大唐所立,名为安西碑。
彼时大唐鼎盛,万国来朝,设立安西、北庭两大都护府,疆域远超汉朝。
当年,大唐于长安西门竖此碑,意示自长安西门至安西都护府边界的距离为九千九百里。
这并非整数“万里”,却彰显大唐的含蓄傲骨:虽未言万里,却让人知我大唐疆域何其辽阔!
因这石碑承载着大唐当年的雄风与意志,象征着中原对西域及安西地区的天然归属权,柴天率军西征途经关中时,特意将其携来。
此次征伐西域,此碑恰能发挥重要作用!
帐内大唐安西碑静静矗立,柴天目光坚定而凌厉。
尽管此碑己是古老遗物,但大唐为中原正统,当今大周亦然。
自古中原王朝皆奉五德终始之说,新朝多承前朝基业。
虽大唐与大周间隔五代十国及赵宋,却不妨碍大唐乃中原王朝、大周前朝的事实。
当年河西走廊、西域乃至北庭,皆属大唐疆域。
柴天携此碑意在应对西域诸国指责周军为侵略者时,以碑证言,表明西域自古即为中原领土,他不过是收回失地罢了。
即便无需与高昌、龟兹等争辩,凭大周之力,强取亦无人敢言。
然柴天身为天子,仍愿晓之以理。
中原素称礼仪之邦,岂容蛮横?
因此,他不远千里,将此碑随军携带,以彰显正道,令人心服口服。
看着这块安西碑,柴天心中不禁涌起对大唐盛世的遐思。
柴天虽为重生者,却从未亲历过那个时代。
然而,他对历史上的大唐始终怀有憧憬。
大唐的强盛,无论何处皆有所闻,尤其河西、西域一带的部族与小国,因曾为大唐藩属而记忆深刻。
彼时的大唐被称为大朝,鼎盛时期的中原更以盛唐相称。
所谓盛唐,即强大兴盛之意。
昔日的大唐不仅有安西碑这样的气魄,还展现出万国来朝的恢弘景象。
虽“万国”为虚数,但实际朝贡之邦多达三百余。
那时的大唐堪称横跨数万里,无国敢犯。
若非遭遇安史之乱,大唐的辉煌或许还将延续更久。
中原人对大唐衰败无不惋惜。
如今有了柴天这位周天子,他定会让大周重现昔日荣光,实现西海归心的局面。
“告知将士休整半月。
眼下暑热,待天气转凉后再继续西征。”柴天于玉门关内言罢,目光扫向帐中群臣。
诸多文臣武将之中,既有柴天起程时从大周带来的旧部,亦有沿途收服河西西郡后归附的势力。
例如肃州龙家之主,便获封归义伯。
他统领着万余名肃州龙家的甲士,这些人经柴天整编为武威军,随大周天子西征。
瓜州的曹元深与沙洲慕容氏的家主慕容归,同样各得伯爵封号,率领各自族中武装改编入大周军序列,参与西征。
此举既是他们追随大周建功立业的愿望体现,也是柴天深谋远虑的结果。
毕竟,除甘州外,其他三郡多为地方势力自发归附。
虽然其诚意值得肯定,但也不排除因大周强盛而不得不屈从的可能性。
更难保日后大周稍显衰弱或兵力削弱时,他们不会萌生独立念头。
即便他们并无此心,这些本土豪强的存在仍会影响大周对地方的管理。
长久以来,他们在本地根基深厚,拥有私人武装。
若任由他们留在原地,待柴天率军离开河西,大周官府治理地方时稍有触及他们利益,便可能招致激烈反弹。
届时,当地官员恐遭报复,甚至被清除或驱逐,大周在河西地区的威望与统治也将毁于一旦。
更危险的是,在大周西征期间,若这些本土势力心怀异志,封锁玉门关,切断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