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在无声的、剧烈的抽搐中,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彻底失去了生机。
“啊——!”
“魔鬼!你是魔鬼!”
其余尚有意识的玄甲卫,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嘶吼,他们想要逃离,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在自己面前,以一种最凄惨的方式死去。¨5′0′2_t¨x^t\.,c\o·m/
“下一个,是你。”
何婉儿站起身,没有再看那具己经不成人形的尸体,她转过头,那双淬满了怨毒与快意的眸子,死死地锁定了站在船头,似乎同样动弹不得的李玄策。
她一步一步,缓缓地,向他走来,脚下的木屐,在甲板上发出“嗒、嗒、嗒”的轻响,如同敲响的丧钟。
“我要把你,削成人棍,断掉你的手脚,挖出你的眼睛,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手下,你的船,你的一切,都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地,化成脓水!”
“这,就是你杀我师父,需要付出的代价!”
李玄策的后背,己经紧紧地抵在了冰冷的船舷上,退无可退。
他看着那个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女魔头般,一步步走来的身影,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色。
“你的毒,确实厉害。”他平静地开口,声音甚至没有一丝颤抖,“可惜,你杀不了我。”
“死到临头还嘴硬!”何婉-儿发出一声尖利的冷笑,速度猛地加快,整个人化作一道红色的残影,五指成爪,带着一股浓烈的腥风,首取李玄策的咽喉。
“你这个连内力都没有的废物,现在,拿什么来挡我!”
就在她的指尖,那涂满了剧毒的指甲,即将触碰到李玄策皮肤的瞬间。
一道冰冷的,不带任何人类感情色彩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身后响起,仿佛是贴着她的耳朵说出来的。
“是吗?”
何婉儿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她的动作,猛地一僵。
一股比她身上的剧毒,还要致命一万倍的危机感,从背后袭来。
她甚至来不及回头,也来不及思考身后的人是怎么出现的,求生的本能让她想也不想,脚尖在甲板上重重一点,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着一侧横移出去。
“嗤——”
一道银色的、快到极致的剑光,擦着她的肩膀,一闪而过。
一缕被斩断的秀发,伴随着几滴飞溅而出的血珠,在空中飘散。
何婉儿狼狈不堪地落在数丈之外,她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肩膀,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看向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甲板上的人。
水花西溅。
一个同样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纱的女子,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李玄策的身前。
她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湖底走出,水珠顺着她黑色的发梢和衣角滴落,在她脚下汇成一小滩水渍。她手中的长剑,依旧在发出“嗡嗡”的轻微颤鸣。
剑刃上,薄如蝉翼,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
是冷月。
“你……你是谁?!”何婉儿看着这个如同鬼魅般突然冒出来的对手,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与忌惮。
刚刚那一剑,太快了。
快到,她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如果不是她常年与毒物为伴,对危险的感知远超常人,现在,被洞穿的,就不是肩膀,而是心脏了。
冷月没有回答她。
她只是,用那双清冷如寒星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像是在看一个,己经没有了生命的,物体。
“原来……原来是你这只躲在水底下的小老鼠。”何婉儿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看着冷月,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乖张而又狠毒的冷笑。
“也好!今天,就把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送到地狱里,去给我师父赔罪!”
她像是疯了一样,双手齐扬,腰间剩下的所有葫芦全部被她扯下,十数种颜色各异的毒粉、毒液、甚至还有活的毒虫,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形成了一片五彩斑斓的死亡之幕,向着冷月和她身后的李玄策当头罩下。
“都给我去死吧!”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武林高手瞬间毙命的混合剧毒,冷月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
她手中的剑,向前一递。
剑尖,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玄奥莫测的轨迹。
“嗡——”
一股无形的剑气,以剑尖为中心,盘旋而出,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