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求我!”
她气呼呼地跑到林风床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那张英俊的脸。
“喂,木头人,你到底什么时候醒啊?你再不醒,外面那群人都要打到京城去了。你那个兄弟,叫什么白面人的,他送来的那瓶心头血,都要被我拿去喂小花了。”
“心头血?”
一首沉默的阿史那·社尔,不知何时,走进了帅帐。
他的独眼,落在了何婉儿手上那个小小的瓷瓶上。
“什么人的心头血,这么金贵?”
“你管得着吗?这是救命的宝贝!你这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草原蛮子,懂什么叫医术吗?”
何婉儿白了他一眼,将那个瓷瓶,宝贝似的揣进了怀里。
阿史那·社尔也不生气,只是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发黄的牙。?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
“我确实不懂医术,但我懂,什么东西,是值钱的。”
他的目光,在林风身上,和那个瓷瓶之间,来回扫视。
“侯爷,我的人,己经把薛万彻的亲信,都清理干净了。剩下的那些,都是些没骨头的软蛋,只要给口饭吃,让他们去咬谁,他们就去咬谁。”
他转过头,看向李玄策。
“我们什么时候,渡江南下?我的大刀,己经快要等不及,去尝尝南阁那些老家伙的血了。”
“快了。”
李玄策落下了最后一子,将棋盘上,谢玄的那条大龙,彻底屠杀干净。
“在你的人,真正学会,怎么当一名士兵之后。”
“士兵?”阿史那·社尔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的人,是狼!不是士兵!他们只需要,跟着头狼,去撕碎敌人就够了!”
“是吗?”
李玄策站起身,走到了帅帐的门口。
“张猛!”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对岸。
正在操练场上,用鞭子抽打一个偷懒士兵的张猛,动作一顿,立刻扔下鞭子,朝着江边跑来。
片刻之后,他乘坐一艘快船,抵达了楼船之下。
“侯爷!有何吩咐!”
“把今天所有在训练中,发生冲突的,不管是玄甲卫,还是降兵,带头的,都给我,吊死在营门口的旗杆上。”
李玄策的声音,很平静。
“一个,不留。”
“什么?!”
张猛愣住了。
“侯爷!这……这不合规矩啊!他们只是互相斗殴,罪不至死啊!而且,里面还有我们玄甲卫的兄弟!”
“从他们穿上镇南军军服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什么玄甲卫和降兵了。只有,我的兵。”
“我的军中,只有一条规矩。”
“那就是,我的话,就是规矩。”
“谁不听话,就得死。”
“去执行吧。”
“……是!”
张猛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领命而去。
阿史那·社尔看着这一幕,独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本以为,李玄策是个只懂权谋算计的文弱书生。
却没想到,他的手段,竟然比自己,还要狠,还要不讲道理。
……
当天傍晚。
十几具尸体,被高高地,吊在了北岸大营的旗杆上。
风吹过,尸体轻轻摇晃。
整个大营,一片死寂。
所有士兵,不管是骄横惯了的玄甲卫,还是那些桀骜不驯的降兵,都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晚饭的时候,每个人的碗里,都多了一块,肥得流油的肉。
谢玄站在高台之上,宣读了新的军法。
详细到了,吃饭,睡觉,上厕所,都必须遵守的,严苛的军法。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禁止私斗。
违者,立斩。
但同时,他也宣布了另一条命令。
“明日午时,将在大营,举办第一届‘镇南军’比武大会。”
“不分兵种,不分来历,任何人都可以参加。”
“步战,马战,弓箭,自由选择。”
“每一项的头名,赏银百两,官升一级。并且,可以从缴获的魏王军械库里,任选一件兵器或铠甲。”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了死寂的湖面。
所有士兵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
“你这招,恩威并施,用得不错。”
李承乾看着对岸那重新变得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