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伯阳露出一丝笑意："睡醒了？路上可还习惯？"

"习惯！"薛启笑嘻嘻地答道，"就是三弟总看书，都不陪我说话。"

薛环无奈地摇头："明明是你自己睡得天昏地暗，还怪我不理你。"

薛伯阳目光在两个孩子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薛环身上。

他伸手拍了拍薛环的肩膀，声音温和许多："这一路颠簸，没累着吧？"

"儿子不累。"薛环抬头笑道，眼中映着夕阳的余晖，"倒是二哥在车上睡了一路，这会儿精神好得很，怕是晚上要闹得我睡不着了。"

薛启立刻抗议："我哪有！二伯您看，三弟又编排我！"

薛伯阳眼中笑意更深，他仔细打量着薛环的脸色，见他确实没有疲态，这才放心："你们先去用饭，我让人准备了你们爱吃的炙羊肉。用完饭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薛环目光落在父亲略显疲惫的面容上："父亲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吧？儿子看您眼下都青了。"

薛伯阳微微一怔，随即摇头："无妨，军务要紧。"

"再要紧也得顾着身子。"薛环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坚持，"儿子方才让薛展煮了参茶，一会儿给您送去。"

薛启也凑过来，难得正经："是啊二伯，您这几日都没好好用膳。中午我还看见您午膳只用了半碗粥。"

薛伯阳看着两个孩子关切的眼神，面容又柔和了几分："你们两个..."

"父亲，"薛环轻声道，”儿子还让人准备了药浴，加了安神的药材，父亲晚些时候可以泡泡。"

"你这孩子..."薛伯阳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路上就备着了，"薛环笑道，"知道您这一路定是劳心劳力。"

薛启插嘴道："三弟可细心了，连二伯您爱用的沉水香都带着呢！前日在驿站，他还特意向掌柜要了个小炉子，说是要给您煮参茶用。"

薛伯阳看着两个孩子，心头涌起一阵暖意。

他轻叹一声："好，为父今晚一定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