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出租车平稳地行驶在返回市区的路上,车内一片沉默。,艘+飕?暁~税~徃′ `耕*辛\蕞.哙+
老黄专注地握着油腻的方向盘,蜡黄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林默靠在副驾椅背上,兜帽压得很低,阴影遮住了他所有表情。
他手指在油腻的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这里是不是离废弃纺织厂很近?”
老黄点了点头。
“牛哥说的废弃纺织厂就在这附近。”
“路过看一眼。”
林默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沙哑而平静。
老黄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车子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大人,那地方邪得很!‘哭丧脸’的地盘,咱刚做完买卖…”
后排的王小柱听到哭丧脸,身上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就看一眼。”
林默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老黄不敢再多言,方向盘猛地一打,破车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拐进了一条更加荒僻的小路,路上几乎被野草淹没。
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连灵车的引擎声都变得微弱。
城南废弃纺织厂,如同一个巨大的钢铁坟墓,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5-s-c!w¢.¢c\o~m/
残破的厂房窗户黑洞洞的,像无数只瞎掉的眼睛。
锈蚀的铁门虚掩着,露出里面深不见底的黑暗。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阴寒气息,如同实质般从厂区深处弥漫出来,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车子在离厂区大门几十米外就熄了火,不敢再靠近。
那股无形的压力让老黄的魂体都感到阵阵刺痛。
林默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没有靠近那扇虚掩的铁门,只是静静地站在荒草丛生的路边,兜帽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视着这片死寂的废墟。
金鳞之力在皮肤下的淡金经络中自发流转,将试图侵蚀的阴寒怨气排斥在外。
他集中精神,感知如同无形的触角,谨慎地探向厂区深处。
没有预想中的警戒,没有游荡的邪祟,甚至连一丝活动的阴气波动都没有。
只有一片死寂。
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些戴着哭丧鬼脸面具的邪修,此刻踪迹全无。
这里只是一个被暂时遗弃的“巢穴”,或者说,一个只在特定时间才会被启用的临时窝点。
林默在原地站了足有五分钟,兜帽下的眉头微微蹙起。?齐^盛,晓?说~蛧\ *毋*错_内¨容_
线索断了。
被动等待不是他的风格。
他转身,拉开车门坐回副驾。
“大人?”
老黄小心翼翼地问。
“这里有没有类似于鬼市的场所?”
林默开口询问,老黄作为灵车司机,对青松市了如指掌,这也是为什么他要留下老黄的原因。
老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蜡黄的脸上挤出笑容。
“明白,大人是要去‘青松鬼坊’吧?那可是咱青松市最大的场。”
“带路。”
林默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好嘞!”
老黄立刻发动车子。
破车再次发出低吼,调转方向,朝着城市另一片被遗忘的角落驶去。
青松鬼坊,藏匿于老城区一片废弃的防空洞深处。
入口毫不起眼,是一个挂着“危房勿近”牌子的半塌门洞。
穿过长长的、散发着霉味和尿臊味的黑暗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巨大的地下空间被改造得如同一个怪诞的集市。
头顶是粗大的、锈迹斑斑的通风管道,散发着幽绿或惨白光芒的灯笼和鬼火悬浮各处,照亮了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里比魏大勇带林默去过的鬼市更“正规”,也更诡异。
摊位井然有序,售卖的东西千奇百怪。
浸泡在玻璃罐里、缓缓搏动的不知名器官。
散发着腥甜香气的、用人皮装订的书籍。
闪烁着磷光的、据说是千年僵尸牙的首饰。
甚至还有几个摊位在“现场加工”,一个干瘦如柴的老鬼正用骨刀小心翼翼地剥着一张新鲜的、还在微微抽搐的人脸皮…
空气中混杂着福尔马林、廉价线香、血腥味和浓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