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

各种形态的鬼魂、精怪、甚至少数气息晦涩的人类修士混杂其中，低声交谈，讨价还价。

林默的进入并未引起太大骚动，他身上的邪异气息在这里反而像是一种保护色。

只是他那过分苍白、笼罩在兜帽阴影下的脸，以及身后跟着两个小鬼，还是引来了些许目光。

老黄熟门熟路地领着林默在拥挤的通道中穿行，低声介绍。

“大人您看，左边那片是‘肉铺’和‘材料区’，右边是‘法器’和‘杂货’，前面最热闹那片是‘信息掮客’和‘委托区’…”

就在这时，林默的目光捕捉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前方一个相对宽敞的摊位前，一个唐装男正笑容可掬地与一个浑身笼罩在黑雾里的顾客交谈着。

灰袍老道则如同影子般站在他身后半步，浑浊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视着摊位上一排贴着符箓的黑色小坛子。

老黄也看到了，低声提醒。

“大人，是刚才那两位…”

林默脚步未停，径首走了过去。

孙先生刚送走那位黑雾顾客，一抬眼就看到了走来的林默和老黄，王小柱。

他脸上职业化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变得更加热情，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

“哟！小兄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叫我孙先生就行，我后面的这是默老。”

孙先生看向身后的灰袍老道。

“刚做完买卖，这就来鬼坊散心了？”

他目光扫过老黄和王小柱。

“还是想通了…又有‘好货’要出手？”

王小柱和老黄瞪了他一眼。

你礼貌么？

当着他们老板的面说这些。

林默停在摊位前，兜帽微抬，露出小半张苍白而平静的脸。

他没有回答孙先生的问题，目光首接落在那些黑色小坛子和摊位角落里堆放的几块散发着阴气的奇异木料上。

“买东西。”

林默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

孙先生眼中精光一闪，笑容不变。

“好说好说！小兄弟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