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一的“嗒嗒”声，再无半点杂音。

没有口号，没有交谈，甚至连兵刃与甲胄的碰撞声都被控制到了最低。

骑士们端坐在马背上，身形笔首如枪，脸上覆盖着狰狞的鬼面面当，只露出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

街道两旁的百姓，不自觉地向后退去，一些胆小的孩子，甚至被吓得当场哭出声来，却又被父母死死捂住了嘴，生怕惊扰了这支军团。

城楼上，杨广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见过骁勇的卫士，见过彪悍的禁军，但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军队。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城楼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紧随玄甲军之后的，是另一支风格迥异的军团。

骁果军。

他们同样是一万骑士，但身上的甲胄却远没有玄甲军那般光鲜统一。

有的穿着缴获的突厥皮甲，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有的则穿着大隋制式的明光铠，但甲片上布满了刀劈斧凿的痕迹，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凹陷和破损。

他们的战马也高矮不一，品种驳杂，但无一例外，都透着久经沙场的彪悍之气。

但这支军队给人的压迫感，却丝毫不亚于玄甲军。

因为他们的眼神。

这些骑士没有佩戴面当，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

他们的脸上，刻满了刀疤、冻疮和岁月的痕迹。

他们的眼神，不像玄甲军那般空洞冷漠，而是充满了警惕与凶残。

那是一种在尸山血海中反复挣扎、搏杀，最终活下来的人才会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