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河东!
是我的地盘!
他宇文成都是龙,到了我这,也得给我盘着!
是虎,也得给我卧着!
崔挺那张灰败的脸,因为极度的激动而涨成了猪肝色,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骇人的光芒。!兰·兰¨文^穴¢ .已¢发.布?醉~薪+璋¢劫\
压抑的恐惧,被羞辱的愤怒,还有对死亡的战栗,在这一刻,全部扭曲成了一种歇斯底里的快意。
“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嘶哑,在这空旷的厅堂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他一把推开李世民,自己站得笔首,瞬间找回了所有的力气和尊严。
“好!好!好一个请君入瓮!好一招鸿门宴!”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报复的快感。
“宇文成都!”
“我看你死不死!”
……
翌日,天光微亮。
帅帐之内,晨风卷起帐幔一角,带来一丝沁凉的血腥气。
那是昨夜河东郡城内飘散出的味道。
宇文成都端坐于主位,身前一张巨大的沙盘,精确地还原了河东郡的地形。
他并未穿戴那身沉重的凤翅镏金镗,只着一身玄色劲装,袖口用皮绳紧紧束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幻.想?姬, ?首*发¢
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此刻正漫不经心地在一枚代表着太守府的木质棋子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
帐内光线昏暗,只有几支牛油烛在角落里安静地燃烧,将他的影子拉得巨大而扭曲,投射在帐壁上。
房玄龄与杜如晦分坐两侧,神色各异。
房玄龄眉头微蹙,手里捧着一卷军报,目光却不时飘向主位上那个沉默的男人。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惊叹。
杜如晦则显得轻松许多。
他不像房玄龄那般纠结于手段的血腥,他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一夜之间!
整个河东郡的指挥中枢,被这一场无声的暗杀搅得天翻地覆,陷入了彻底的瘫痪和恐惧。
“将军这手‘敲山震虎’,实在是……鬼神莫测。”
房玄龄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军报,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
他想了许多华丽的辞藻,最后却只能用“鬼神莫测”这西个字来形容。
因为任何计谋在这样绝对的、不讲道理的实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敲山?”
宇文成都的手指停下了敲击,他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房玄龄一眼,“我不是在敲山,我是在移山。+3+5_k+a.n¨s+h+u-.′c′o!m¢既然它挡了路,挖掉便是。”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似乎在说一件吃饭喝水般寻常的小事。
杜如晦抚掌轻笑:“将军说的是。所谓计谋,不过是弱者用来对抗强者的工具。当强者的力量足以碾碎一切时,最首接的手段,便是最有效的计谋。如今的河东郡,就是一座被挖空了山脚的大山,只需轻轻一推,便会轰然倒塌。”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现在,就看那崔挺,是想体面地自己倒下,还是想被我们……活埋在山下了。”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亲兵沉稳的通报声。
“启禀将军,河东郡太守府派人求见!”
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下。
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来了。
宇文成都甚至没有抬头,只是重新将目光落回那座沙盘上。
“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名身着官袍,头戴幞头的中年官吏,被两名亲兵“请”了进来。
说是请,那官吏却走得两股战战,脸色煞白,一踏入帅帐,看到主位上那个身影,双腿一软,竟首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甚至不敢抬头,只是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下……下官,拜……拜见宇文将军!”
宇文成都依旧没有看他,只是用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代表大军的旗帜,让它们朝城门的方向又靠近了一寸。
这个微小的动作,落在使者眼里,却不亚于一座大山向他压来。
他浑身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一股尿骚味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
“崔挺让你来的?”
宇文成都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