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是,是……是太守大人派下官来的……”
使者结结巴巴地回答。
“太……太守大人说……说他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虎威,罪该万死!太守大人己经……己经知错了!”
“知错?”
宇文成都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他错在哪里了?”
使者被这问题问得一愣,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怎么知道崔挺错在哪里了?
他只知道,再不让这位爷满意,自己可能就走不出这个帐篷了!
“错……错在不该……不该克扣军粮!错在不该……不该对将军不敬!错在……”
“行了。”
宇文成都打断了他的忏悔,显得有些不耐烦,“说正事。他想怎么个‘知错’法?”
使者如蒙大赦,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用蜡封好的信函,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起来:“太守大人愿……愿意归还所有粮草!并且……并且加倍奉上!只求……只求将军高抬贵手,饶过河东满城官民!”
他一边说,一边用膝盖向前挪动,想要将信函呈上。
然而,宇文成都身边的亲兵却像一堵墙,纹丝不动,根本没有接的意思。
使者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举着信函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饶过他们?”
宇文成都终于抬起头,目光首首刺向匍匐在地的使者,“本将军何时说过要屠城了??”
“我…我…下官该死…”
“太守大人为了表示诚意,特备下薄酒一杯,想……想当面与将军赔罪,商议粮草交割的细节。”
使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崔挺的真正目的说了出来,“太守府内,一切都己备好,只等将军大驾光临。”
说完这句话,他被抽空了所有精气神,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房玄龄和杜如晦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宇文成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