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断我粮草,阻我王师!”
宇文成都向前踏出一步,战靴踩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嗒”的一声脆响。
“你这是在打本将军的脸吗?!”
“不!你是在打陛下的脸!你是在藐视我大隋的国法!”
他猛地一抖手里的圣旨,那明黄色的丝绸发出“哗啦”一声响。
“你河东郡从中作梗,与叛臣逆党暗通款曲,意图不轨!”
“这不是谋逆!是什么!”
最后西个字,宇文成都几乎是吼出来的!
“谋逆”二字,如同两座大山,轰然压下!
崔挺的夫人当场就尖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崔挺的儿子更是面无人色,瘫软在地,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谋逆……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崔挺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想辩解,想说自己没有,想说自己只是……
只是想给这个飞扬跋扈的将军一点颜色看看。
可是,在“谋逆”这顶天大的帽子面前,一切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宇文成都收起圣旨,重新交还给亲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崔挺,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拖过来。”
两个亲卫立刻将崔挺拖到了正堂中央。
另一名亲卫搬来一张条凳,还有人提着一个木桶,桶里装着什么,没人看得清。
“将军……将军饶命……下官……下官知错了……”
崔挺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声音含混,充满了血腥味和绝望的哀求。
“知错?”
宇文成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现在说这些,晚了。”
他对着身边的亲卫,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用刑。”
没有迟疑,没有犹豫。
两名亲卫上前,一人按住崔挺的头,一人抓住他的手。
第三名亲卫从木桶里,捞出了一把……
竹签!
那些竹签,每一根都削得又尖又细,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崔挺的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限!
“不……不要……”
他拼命地挣扎起来。
但那两双大手,死死地压制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分毫。
一名亲卫捏开他的嘴,另一人则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根竹签,对准了他指甲缝隙!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划破了太守府的夜空!
那钻心刺骨的疼痛,让崔挺的身体猛地弓起,又被死死地按了下去。
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泊泊流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说。”
宇文成都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崔挺浑身抽搐,汗水和泪水混杂着血水,将他的脸弄得一片模糊。
他想咬舌自尽,却被死死捏住了下颚,连这个最后的选择都做不到。
“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宇文成都很有耐心,又拿起了一根竹签,在崔挺眼前晃了晃。
“是……是……”
崔挺的意志,在极致的痛苦面前,开始土崩瓦解。
他看着堂下哭作一团的妻儿,看着那个被吓傻了的儿子,他知道,他若是不说,下一个受刑的,可能就是他们。
那根冰冷的竹签,又一次对准了他另一根手指的指甲缝。
“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