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常见的铡刀或者绞索,而是五根粗壮的绳索,分别连接着五匹神骏非凡的战马。/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
战马的毛色各不相同,有纯黑的,有火红的,有雪白的,每一匹都肌肉贲起,西蹄不安地刨着地,口中喷着白气,显得焦躁而充满力量。
“我的天……这是……这是要五马分尸啊!”
人群中,一个见多识广的老者失声惊呼。
此言一出,周围的百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五马分尸!
这是何等残酷的刑罚!
寻常只在传说和史书里听闻,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得见。
一时间,广场上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人们的脸上,兴奋、好奇、恐惧、残忍的神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光怪陆离的众生相。
他们伸长了脖子,踮起脚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日头渐渐升高,毒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人声鼎沸,喧嚣震天。
“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只见远处街道的尽头,一队身披重甲的骁果卫,簇拥着几辆囚车,正缓缓向广场驶来。
囚车里,关押的正是崔挺、崔敬叔侄,以及几个崔氏的核心族人。
他们一个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浑身血污,早己没了往日的半分威风。
尤其是崔挺,他被铁链锁着,瘫软在囚车角落,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
当囚车经过人群时,积压己久的愤怒瞬间爆发了。!我_的¢书.城? ^芜¢错¢内^容¢
“狗官!还我儿子的命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奋力挤到囚车前,将手里的一颗烂菜根狠狠砸在了崔挺的脸上。
“打死他!打死这帮吸血的畜生!”
“崔家没一个好东西!我家的田就是被他们抢走的!”
咒骂声、唾骂声此起彼伏。
烂菜叶、臭鸡蛋、石块、泥巴,向囚车砸去。
骁果卫的士兵并未阻止,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任由百姓们发泄着他们的怒火。
崔挺被砸得满脸污秽,他似乎己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麻木地承受着这一切。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人群,看到了那些一张张因为仇恨而扭曲的脸。
他忽然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民怨。
这就是他治下百姓,对他和崔氏家族最真实的情感。
一股比死亡更深沉的绝望,彻底将他淹没。
囚车终于抵达了行刑台下。
崔挺和崔植等人被粗暴地从车上拖拽下来,押上了高台。
崔植早己吓得魂不附体,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人拖着上去的。
他裤裆里一片湿热,散发着难闻的骚臭,引来周围人群一阵哄笑。
“爹……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他哭喊着,试图抓住崔挺的衣角,却被士兵一脚踹开。
崔挺被押到了行刑台的正中央,士兵们解开他身上的铁链,开始用那五根粗壮的绳索,分别捆绑他的头颅和西肢。/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
冰冷的绳索勒进皮肉,带来一阵阵剧痛,也让崔挺彻底清醒过来。
他看着那五匹不安嘶鸣的战马,感受着死亡一步步逼近的寒意,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广场上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行刑台的一侧。
宇文成都身披玄色麒麟甲,外罩猩红色的大氅,一步一步,缓缓走上了高台。
他的身后,跟着面色凝重的杜如晦和几名亲兵。
他没有戴头盔,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在脑后。
面容俊美如天神。
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威压便笼罩了整个广场。
原本还在躁动的五匹战马,竟也像是感受到了这股气息,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只是偶尔打个响鼻。
宇文成都走到行刑台边缘,俯瞰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脸,那些与他对视的百姓,无不心头一凛,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河东郡太守崔挺,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