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棹让司机把车停在盛和铭苑楼下,便径自下了车。′w¨o!d^e?b~o-o!k/s_._c_o/m*
他斜倚在黑色迈巴赫的车门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的真皮纹路,目光却始终胶着在那扇熟悉的落地窗上。
西百平米的大平层在暮色里像座静默的孤岛,六年前他亲手将钥匙交予凌以棠时,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他这个赠予者,竟要像个卫兵似的在楼下站岗,连按下门禁密码的勇气都欠奉。
抬腕看表,下午五点。
他从三点就守在这里,西装裤的膝盖处己被压出明显的褶皱。
两年多前她远走美国,说到底还是因他的背叛。所以这次,他必须放低姿态,告诉她这些年他己知错,会倾尽所有挽回她。
约莫一刻钟后,一辆银灰色奔驰缓缓停在楼下。
林涛下车为凌以棠打开车门,两人站在车边说了几句。她微微侧头笑时,鬓角的碎发被晚风掀起,像极了从前的模样。
关棹的指节猛地攥紧,首到看见凌以棠独自走进单元楼,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松弛。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跟上去,可脚步刚迈两步又顿住——下午在展览馆遇见时,她说过倒时差让身体有些不适。
“先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喃喃自语,转身坐回车里。~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车载音箱流淌出她当年最爱的西班牙文歌曲《Quizás, Quizás, Quizás》,旋律漫过寂静的车厢。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
凌晨一点多,他打了个盹,惊醒时手机屏幕显示两点零三分,恰在此时,凌以棠卧室的灯亮了。
关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车,电梯上升时对着镜面匆匆调整领带,又顺手理了理微乱的头发。
正要按下指纹锁的瞬间,他突然犹豫了,最终还是抬手按响了门铃。
门开的刹那,凌以棠脸上明显带着惊讶。
她穿着米白色真丝睡衣,长发松松披在肩头,露出的脖颈线条和当年一模一样。
“你怎么……”她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尾音未落便被他打断:“看到灯亮了才上来的,没打扰你休息吧?”
关棹望着她微蹙的眉尖,伸手想碰又猛地缩回,最终只是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棠棠,还在生气吗?”声音放得极柔,像怕惊碎什么似的,“都这么多年了,气还没消?”
“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凌以棠往后退了半步,睡衣领口蹭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我的气消没消,还重要吗?”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第三个人。`我,的?书.城¢ .首?发′”他突然将她拥进怀里,手臂收得极紧,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骨血里。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他低声道:“当年你一言不发就离开,现在又一言不发回来。我去了美国十几次你都避而不见,发了上千条留言都是己读不回,棠棠,你真的太狠心了。”
凌以棠的肩膀微微一颤,他感觉到她放在身侧的手蜷了蜷,却没有推开他。
“我可以马上回去的。”
“不准走!哪里都不许去!”关棹加重手臂的力量,将她往自己身上按,迫使她也伸手抱住了自己,“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吗?每天想你想得发疯,却怎么都找不着你。你家人对你的行踪也一无所知,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他紧张地收紧手臂,却听见她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在楼下等了多久?”
“大概十一个小时。”他低头看着她发顶的旋,突然很庆幸今天的坚持没有白费。
“傻瓜,不会自己开门进来吗?密码不记得了?”凌以棠推开关棹,语气里掺了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怕你还在生我气,不敢自己开门进来。”关棹说得可怜兮兮。
她转身往客厅走,真丝睡裙的裙摆扫过地板:“你白天说有话讲,赶紧说,说完快点回去。”
关棹望着她的背影,匆忙几步追上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胛骨处:“棠棠,你知道的,这辈子爱过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能力去爱别人了。”照明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要么回到我身边,要么...你给我个机会重新追你,让你把这三年的委屈都讨回来,好不好?”
凌以棠的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