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那么严重的车祸，我都没回来看你，你难道对我一点怨恨都没有？”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说一点都没有，肯定是骗人的。”关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哑，“可白天在展览馆看到你的一霎那，所有的怨和恨都烟消云散了。”

西周的空气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凌以棠转过身，语气冷淡：“那个……小女生怎么办？”

“我会处理好的，我跟她本来就是约法三章。”他自嘲地笑了笑，“若不是父亲偏瘫情况严重，我怎么也不会随便找个人订婚。不过说起来，早知道你会因为这个回来，我去年就该演这场戏。”

凌以棠觉得再说下去自己就要动摇了，突然将他一把推开：“你想说的话是不是都己经说完了？该回去了。”

关棹被推到门边时，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这次待多久？”

“不知道，可能……会待一阵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关棹低头望着她清秀的脸庞，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次我们谁都不要逃避，面对面把问题解决，别再躲我了，好吗？”他替她理了理被揉乱的碎发，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耳垂，“早点休息。”

门关上的瞬间，凌以棠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她一首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刚才关棹抱着她时，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突然发现所有的防线都像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

一见到关棹那张令她心心念念的俊朗面孔，任何底线和原则都悄然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散。刚才若不是关棹先一步抱紧了她，她差一点就要把持不住扑上去了。

“哎，你也就只有这点出息了，凌以棠。”她自嘲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卧室的窗帘没拉严，她走到窗边往下看，正看见关棹坐进车里。他没有立刻发动，只是仰头望着她的窗口，像尊不知疲倦的雕像。

凌以棠突然想起三年前离开时，他紧抓着她的手臂不肯放的样子。原来有些感觉，真的能挨过漫长岁月的搓磨，从未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