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枣红马更是瘸着腿,显然也是染了病。??;2×?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更?#新2)快`
“周老哥,这马……”石老汉迎上去,话没说完就被老周摆手打断:“别提了,营里的马也中了招,不吃不喝,连站都站不稳。再过几日,怕是连送信的马都没了。”他指了指前面的洼地,“我寻思着让它们自己啃点草,能活几匹是几匹。”
石老汉跟着走到洼地,见那里稀稀拉拉长着些牧草,大多枯黄了。可奇怪的是,那匹瘸腿的枣红马,却不啃牧草,偏要往石缝里钻,用牙齿刨出几株半死的黄耆,连叶带根嚼得津津有味。“这马疯了?”老周骂了一句,想把它拉开,却被石老汉拦住了:“让它吃,这草能补力气。”
接下来的三日,石老汉天天来看。那枣红马像认准了似的,每天都去那片石缝啃黄耆,别的马吃了草依旧蔫蔫的,唯独它,竟一天天精神起来——原本耷拉的脑袋抬了起来,瘸着的腿也能落地了,到第三日傍晚,竟能跟着马群慢跑几步。
“邪门了!”老周瞪圆了眼睛,看着枣红马甩着尾巴啃黄耆,忽然一拍大腿,“石老哥,你说这草能治马病,那……能不能治人的病?”石老汉心里早有这念头,只是被副将拦过一次,不敢再冒头。“得找个信得过的军医试试。”他沉吟道,目光落在枣红马嘴边沾着的黄耆碎叶上——那叶子虽蔫,却带着股韧劲,像极了不服输的边关人。
当晚,老周偷偷把李军医的徒弟小陈领到了石老汉家。小陈背着个药箱,脸色也有些发黄,显然是没休息好。“石伯,您说的草,能让病马站起来?”他半信半疑地看着陶罐里的黄耆根,“这药我认识,《神农本草经》里有,说它‘主痈疽久败疮,排脓止痛,大风癞疾,五痔,鼠瘘,补虚,小儿百病’,可没说能治时疫啊。”
“书本是死的,人是活的。”石老汉往灶里添了把柴,“你看它色黄入脾,味甘补土,咱们这病,不就是脾土虚了吗?马能靠它站起来,人怎么就不能试试?”小陈被说动了,掏出纸笔,记下黄耆的形态、性味,又问了用法:“是单用,还是得配别的药?”
“配生姜驱寒,配红枣补津,”石老汉想了想,“要是咳得厉害,加几片紫苏叶;泻得凶,放把炒白术。七情配伍里的相须相使,总得占几样。”小陈边记边点头,临走时抓了一把黄耆根,说要先在自己身上试试——他这几日也有些乏力,正好当个活靶子。
第三回 药试小兵 初显成效
小陈真把自己当成了“活靶子”。他按石老汉说的法子,抓了五钱黄耆,加两片生姜,三颗红枣,用瓦罐熬了半个时辰,药汤熬得只剩小半碗,趁热灌了下去。甘温的药汁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姜辣,不一会儿,肚子里就像揣了个小火炉,暖烘烘的,原本发沉的双腿,竟轻快了些。
“真有用!”小陈又惊又喜,连夜找到两个症状较轻的小兵,把剩下的黄耆分了,让他们按方煎服。次日一早,他匆匆跑到营房,见那两个小兵正坐在床边喝粥,虽然脸色还是黄,却能自己端碗了。“石伯的药,神了!”其中一个小兵见了他,声音虽弱,却比昨日清亮了许多。
消息很快传到李军医耳朵里。老军医挣扎着从病榻上坐起来,看着小陈递过来的黄耆根,又听了两个小兵的脉象,忽然一拍床板:“我怎么没想到!这病是‘气虚外感’,邪之所凑,其气必虚。黄耆补气固表,正好对症!只是单用恐力不足,得配伍防风,一补一散,才是正理。”
他当即写下方子:黄耆一两,防风三钱,白术五钱,生姜三片,大枣五枚。“这叫玉屏风散的变方,”李军医喘着气解释,“黄耆为君,补气固表;白术为臣,健脾益气;防风为佐使,祛风解表。三药相伍,补而不滞,散不伤正,正是七情里的‘相须’‘相使’。”
可方子好开,药材难寻。军营里的白术早就用没了,防风也只剩些碎末。石老汉听说后,带着小石头和几个能动的村民上了山。深秋的山林里,寒风像刀子,他们趴在石缝里挖黄耆,手指被尖石划破,血珠滴在黄土里,很快就凝住了。小石头年纪小,挖不动粗根,就专找幼苗,连带着泥土一起捧进竹篓。“爷,这草会不会被挖绝了?”他看着空荡荡的坡地,小声问。
“草木有根,就像人有心气,挖不绝的。”石老汉擦了把汗,指着远处的山脊,“你看那背风向阳的地方,肯定还有藏着的。这草皮实,只要留点根须在土里,明年开春还能冒新芽。”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发虚——往年这时候,黄耆的种子早就落地了,今年被涝被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