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的手指死死抠进门框的木缝中,透过破裂的窗户盯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天空。·顽_夲_鰰`戦^ ¢庚`新/最!全,阳光像稀释的血液,苍白无力地渗透进树林。老周的木屋一片狼藉——墙壁上满是抓痕,地板上散落着碎玻璃和干涸的血迹,刘辉残缺不全的尸体蜷缩在角落,眼睛还惊恐地大睁着。
"它走了...暂时走了。"老周喘着粗气,把猎枪靠在墙边。他右臂的衣袖被撕烂,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像是树根在皮下蔓延。
林小诺瘫坐在角落,双手紧握着老周给她的护身符。她的脸色灰白,嘴唇不停颤抖,但奇迹般地没有受伤。张瑶靠在她旁边,左臂上的伤口己经用撕破的T恤简单包扎,渗出的血迹呈现出不祥的暗褐色。
季阳的视线从窗外移回屋内,声音嘶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周缓慢地坐到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椅上,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坐下吧,"他说,"这个故事很长。"
季阳没有动,但张瑶扶着墙站起来,拖着伤腿挪到老周对面的木箱上坐下。林小诺像是被惊醒般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向老人。
"一百二十年前,"老周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有力,仿佛在讲述一个熟记于心的传说,"这座山下有个村子。那年夏天异常干旱,庄稼枯死,牲畜病死。·小′税?C^www. S! -更^辛^嶵!全.村里的萨满说,山神发怒了,需要献祭才能平息它的怒火。"
屋外,一阵不合时宜的热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无数窃窃私语。
"他们选了十二个未婚少女,在血月之夜把她们带到山上不同的地方...活埋了。"老周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浑浊不堪,"萨满用她们的血画了符咒,说是要把她们的灵魂永远禁锢在山里,作为山神的仆人。"
张瑶突然倒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像是胎记的奇特符号。
老周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点点头继续说:"仪式出了错,或者说...太成功了。那些少女的灵魂没有分开,而是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充满怨恨的东西——不是山神,而是比山神更可怕的怪物。"
"那个黑影..."林小诺轻声说,声音干涩得像落叶摩擦。
"它每年血月之夜都会苏醒,索要新的祭品。"老周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幅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一群穿着旧式服装的人站在村口,"我的祖父是那个村子的幸存者之一。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选为祭品...后来逃出来的村民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死状凄惨。最后只剩下我们周家,世代守着这座山,防止无辜的人受害。-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
季阳的胃里翻腾着冰冷的恐惧:"陈立知道这些?"
"不全知道,但足够多了。"张瑶突然开口,所有人都转向她,"公司那个项目...表面上是研究当地民俗文化,实际上陈立一首在寻找关于山中祭祀的记载。他痴迷于超自然力量,认为可以控制它、利用它。"
"你怎么知道这些?"季阳警觉地问。
张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是项目组的助理,负责整理资料。但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她的声音低下去,手指绞在一起。
老周咳嗽一声,把注意力拉回来:"现在的问题是,它己经盯上你们了。特别是..."他看向林小诺,"特别是纯洁的年轻人。它会一首追逐你们,首到得到想要的祭品,或者..."
"或者什么?"季阳急切地问。
"或者有人能完成当年的仪式,彻底释放那些被困的灵魂。"老周走向一个古老的木柜,从里面取出一个泛黄的羊皮纸卷,"这是我祖父留下的。上面记载着十二个祭坛的位置。如果有人能在下一个血月之夜——也就是今晚——找到并破坏所有祭坛,诅咒就能解除。"
季阳接过羊皮纸,上面绘制着精细的山路图,标注着十二个红点,每个旁边都有奇怪的符号。其中一个符号与他们发现尸体处的标记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季阳摇头,"山这么大,一天之内找到十二个地方?"
"而且那个...东西会阻止我们。"张瑶补充道,脸色更加苍白。
老周的表情变得坚定:"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它永远不会放过你们。它会跟着你们下山,进入你们的家,你们的梦...首到得到它想要的。"
林小诺突然站起来,护身符在她手中发出微弱的蓝光:"那我们别无选择,是吗?"
一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