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要看我的态度。

我把茶盏轻轻放下，低头行礼：“不敢，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我心中一震，却依旧神色平静。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错，便只等她自己收手。柳如烟盯了我一瞬，唇角勾了勾，终于松了手。

她捻起一颗灵葡萄，指尖上的紫光流转。我盯着那点微光，心底警觉更甚。

“丰家，本宫自会处置。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淡淡说道，声音温软，却叫人透不过气。

说着，她又瞟了我一眼，语气轻飘得很：“你呢？想要什么补偿？”

我心头一紧。她不动声色地给了个台阶，显然是早有安排。我暗自警惕，不敢露怯，只是微微垂首。

她话锋一转，“不如这样，本宫给你提拔到无忧观住持、王朝客卿的位置，补丰郁翔的缺，可好？”

我心口微震，几乎在刹那间就意识到了她想做什么。

丰郁翔被调走了，去了帖忽城，断了我回帖忽城的路。而若是我去无忧观，虽挂着一个客卿的名头，实则，只能留在柳如烟眼皮底下。

她这一手，可算是打得干脆利落。

我微微俯首，可她多半还不知道，我来金吴王朝，本就有辅佐她的打算。被她这番安排困在身边，于我而言，不过是顺水推舟。只是这一局，未免显得多此一举。

唉，我不要变成被囚禁的金丝雀啊。

柳如烟似乎没打算给我太多思量的时间，又继续道：“此外，这段时间，我的小住持，就先留在皇城吧。善提迦那边，得安顿妥帖。”

小住持。她叫得亲昵随意，我却听得格外清楚。这是提醒，也是暗示。

我低头答应了，声音平稳，没有多余的犹豫。

她挑了挑眉，笑意淡淡地问道：“这么爽快？”

柳如烟停了一瞬，接着说：“黎希还跟本宫上书，想把你调去禁军。他对你，倒是爱才得紧。”

我抬头看了柳如烟一眼。她不催促，只安静地等着。

心中权衡片刻，我笑了笑，顺着她的意开口：“臣，还是想留在陛下身边。”

话一出口，柳如烟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她轻轻靠回锦榻，似乎心情甚好。空气里凝着一种未说破的默契。我知道，我与柳如烟之间的这份关系，今日之后，又要更近一步了。

“你可知朕为何不立刻处置丰家？”她忽然问道。

眼下不是多言的时候。我拱手低头：“臣愚钝，不敢妄猜。”

柳如烟盯了我片刻，没再多说什么，只从旁边取了一颗灵果，慢慢剥开。

我静静立着，心中思绪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