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殿下这句‘孤记得’惊得心神剧震。
你搁着许愿呢,你就是把崔琰杀了,他也没法给你还回来那么多的钱啊。
小秋则是被这串天文数字砸得头晕目眩,魂飞天外。
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女,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几两银子的月例和主子们的赏赐。
在她的认知里,几百两银子已经是了不得的巨款。
三千八百多万两白银?一千两百多万两黄金?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极限,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有这么多的钱,醉仙楼欠的那些税钱和罚款也就不用愁了。
想不到太子殿下这么有钱,更想不到这个姓崔的胆子这么大。
东宫这么多的钱,他居然给贪的只剩下三十多万两。
这些贪官真是要钱不要命。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进来,将每个人脸上那极致震惊的表情映照得无比清晰。
李陵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十足地逼视着崔琰。
“崔寺丞,孤在问你话呢,孤的钱,都去哪了?”
东宫内帑中原本有多少钱不重要,老皇帝有没有从东宫内帑转移钱财也不重要。
老皇帝要的是一个被养废了,随时都有理由废掉的太子。
不是一个多年来,一直都在隐忍,心机深沉的太子。
可不能让老皇帝因为自己刚穿越过来那晚的表现,对自己起疑心。
当然,要是能顺便从老皇帝那勒索一笔银钱过来,那就更好了。
崔琰被李陵这蛮不讲理的讹诈气的浑身发抖,脸上那点恭敬瞬间被愤怒取代。
他挺直了腰板,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傲气和皇帝近臣的底气:
“殿下慎言,内帑账目清晰,每一笔支出皆有据可查!”
“殿下说的三千八百万两白银、一千二百万两黄金,简直是天方夜谭。”
“殿下若不信,臣即刻便可呈上所有账册,请殿下御览,亦可请陛下遣户部精干前来彻查。”
“臣崔琰,行得正坐得端,绝无贪墨分毫!”
他这话掷地有声,充满了被污蔑的愤怒。
他不过刚刚接手东宫东宫内帑没几天,就算他想贪,也没那个时间。
李陵等的就是他这态度,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脸上也恰到好处地露出被顶撞的羞恼和蛮横。
“放肆,一个偷孤内帑中银钱的贼,一个国之蛀虫,你还有理直气壮?”
“你让孤御览什么账册啊,你修改过的假账册?谁不知道你们这些虫豸最擅长的就是做假账。”
“还什么让户部来彻查,谁不知道户部的那些虫豸跟你是一伙的。”
“孤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张口就说什么要户部的人来彻查,一定是你们合起伙来,分了孤的钱。”
“孤明明记得孤的内帑里有......有......”
李陵顿了顿,转头看向璃珈:“孤刚刚说内帑里有多少钱来着?”
刚刚也就是随口说了那么一个数字,都没过脑子。
这会让他再说一遍,反倒是不记得刚刚说过的那个数字了。
璃珈微微一怔,旋即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你自己说的数字,你问我?
她深吸一口气,恭敬回道:“禀殿下,您刚说的是三千八百万两白银,一千二百万两黄金。”
“啊对,就是这么多钱。”李陵转头怒视崔琰,“瞧你这蛀虫把孤给气的。”
“孤的头本来就受了很严重的伤,你还来气孤,莫不是想要谋害储君?”
“你这蛀虫不仅偷了孤的钱,被孤发现后,你还死不承认。”
“孤的内帑,在上一任家令寺丞的管理下,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怎么到了你的手里还没两天,孤四千万两白银和一千多万两黄金,就变成三十多万两白银了?”
“孤不管你什么账册不账册,孤只知道钱到你手里就没了!”
“你,给孤滚回去,让父皇给孤换一个清廉,能让孤信得过的家令寺丞来。”
崔琰脸色发黑,这个庶子,都已经被禁足了,竟然还如此的嚣张跋扈。
他强压着滔天怒火,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太子殿下,您到底意欲何为,不妨明说。”
想要将家令寺丞换成你自己的人,那也得看陛下同不同意。
李陵故作沉吟地思索了片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