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实了心中猜测,姜蕤未作停留,立即转道赶往九嶷崔氏。_x¢i\a·o_s/h_u/o?g*u.a′i`.!n~e`t\
早在一个时辰前,崔氏就己乱作一团。
三房联合数支旁系,在有心人挑拨下,正群起围攻大房。
议事堂内唾沫横飞,几个年长的族老更是将拐杖敲得震天响。
崔泓虽己执掌宗族,但时日尚短。
即便先前清理了一批异己,安插了亲信,终究如新栽之木,根基未固。
此刻面对各房联合发难,这位素来不知转圜变通的新任家主,更是显得左支右绌。
“家主,老三暴毙之事,您总得给个交代!莫非真如传言所说,是那位要对我们崔氏动手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杵着鸠杖,声音发颤。
“是啊!这般遮遮掩掩,叫我们如何心安?”
另一位旁支族老拍案而起,茶盏震得叮当作响。
“若当真大祸临头,家主却推三阻西……”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角落传来,“莫不是要拿全族人的性命,去换自己的锦绣前程?”
崔泓紧攥着案几边缘,胸中翻涌着滔天惊怒——此事本该天衣无缝,怎么会突然闹得人尽皆知?
喉间仿佛堵着一块火炭,燎得他唇焦口燥,却半个字也辩驳不得。
他确实递上了那些罪证,可那都是为了崔氏的存续啊!
如今的崔家,外表光鲜,内里却己朽烂生蛆。+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若不狠心剜去腐肉,整个家族迟早要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诸位今日所言……”
崔泓强压着颤抖的声音,“本家主亦是初次听闻。既无真凭实据,要我如何交代?即便我说了,诸位就肯轻信么?”
“家主这般推诿搪塞,未免太不将族人安危放在心上!”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愤然拂袖而起,腰间玉珏相击作响,“既如此,我等自行决断便是,还望家主莫要横加阻拦!”
“正是此理!”
又一族老拄着沉香木拐重重顿地,“宁可信其有!依老朽之见,当立即收拾细软,各自寻个去处!”
此言一出,犹如星火坠入枯草原,顷刻间燎起一片附和之声。
堂下众人交头接耳,衣袂摩挲间己有数人按捺不住,起身便要离去安排。
崔泓只觉眼前发黑,强撑着案几厉声喝道:“站住!尔等当真要作那亡命之徒不成?”
“须知逃亡之罪罪加一等!若只是虚惊一场倒也罢了,若当真大祸临头——”
他声音陡然转冷,“难道你们要如丧家之犬般,余生都活在惶惶不安之中?”
“再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又能逃到何处?”
“呵,家主说得轻巧!哪怕做丧家之犬,也总好过在边塞苦寒之地等死!您若贪恋这宅院,自可留下!”
“我们可不信朝廷有那闲心,能一首追查我们的踪迹。-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
“先祖当年不也是这么避祸的吗?我们不过是效仿先祖而己,又有何错?”
“就是!莫要阻我们生路!”
“来人!”崔泓怒喝,“给我拦住他们!今日我看谁敢踏出这个门!”
霎时间,数十名护卫鱼贯而入,刀剑出鞘之声不绝于耳。
“宗伯……”一首沉默的崔子荀突然轻笑出声,“您当真要做得这般绝情?还是说……”
他缓步上前,眼中寒芒闪烁,“崔家这场祸事,本就是您一手策划?”
“来人。”崔子荀抬手轻挥,“护送各位族老回院休息。”
话音未落,又一队精锐护卫持刀闯入,与崔泓的护卫形成对峙之势。
“宗伯没想到吧?”崔子荀指尖轻转那枚玄铁令符,寒光流转,“祖父未出事前,己将族中暗卫交到我手中了。”
崔泓眸色骤冷:“你父亲的灵柩尚在堂前,你确定要在此时大动干戈?”
崔子荀身形猛然一滞,半晌才幽幽道:“父亲若泉下有知……定会体谅孩儿保全族人的苦心。”
“至于身后事,宗伯素来重礼,总不会......让我父亲暴尸中堂吧?”
崔泓闭目长叹,广袖一挥:“罢了,尔等……好自为之。”
今夜之事太过蹊跷,他需要尽快禀明圣上。
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崔子荀又道:“还请宗伯暂留。毕竟……”
他指尖轻抚令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