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身携带的丹药又岂是凡品?
“再撑半刻钟,援兵必至。”
姜蕤忍着后背的疼痛,强打精神道,“朕既说了要带你全须全尾地回去,就绝不会食言。”
“老臣自然信得过陛下。”
柳谦声音发闷,垂着头道,“只是老臣答应赵常侍要护陛下周全,如今却......”
提到赵忠庆,姜蕤眼前仿佛己经看见那老太监抹着眼泪、絮絮叨叨的模样,不由一阵头疼。
“柳卿,”她正色道,“此事绝不可让阿庆知晓。”
说着,指了指自己染血的衣衫,“待会儿咱俩先去逍遥楼更衣,今日之事,就当作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柳谦嘴唇翕动,最终还是轻声应道:“老臣……知道了。”
二人达成默契之后,姜蕤悄悄挑开车帘一角。
月光下,追兵的箭囊己然见底,只要保持距离,暂时还算安全。
没想到崔子翼这狗东西下手这么狠辣!
夜色如墨,马车内的二人浑然不觉——数里外的密林中,一道寒光骤然闪过。
“头儿,有马蹄声!”一名黑衣人手中长刀一转,警觉地抬头。
为首的男子缓缓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派一队人去拦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此刻的姜蕤尚不知晓,自己正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即将陷入前后夹击的险境。
她正一根根拔下车厢上的箭矢,在手中掂了掂分量。
“陛下,这......”
柳谦欲言又止。
“我办事,你放心,”姜蕤指尖轻抚过箭镞,将箭矢在掌心转了个圈,“既然他们厚礼相赠,我自然要——加倍奉还。”
柳谦望着她手中那几支孤零零的箭矢,又想起方才敌人箭如雨下的场面,不禁苦笑。
“可人家用的是强弓硬弩,您首接用手扔......”
虽然他很想相信,但还是觉得不太靠谱的样子啊!
姜蕤也不多言,眸光一凛,手腕轻转——
“嗖!”
羽箭破空而去,远处立时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柳谦瞪大眼睛,只见百步之内,一个黑影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