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在榻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热意,竟悄然爬上耳廓。·3!0-1^b+o′o+k`..c!o-m*
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向榆低垂的视线。
她心中了然,以为天子是顾忌男女之防,或是单纯不惯于人前裸露。
本着医者仁心,也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她立刻开口,语气恭敬又带着点安抚的意味,“陛下若是介意,臣女可以取布帛蒙上双眼,只凭指下寻穴,断不敢有丝毫冒犯。”
她甚至微微抬了抬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坦坦荡荡,只有纯粹的医者关切。
这坦荡反倒像一把小刷子,轻轻扫过萧彻心头刚冒头的异样。
他堂堂天子,九五之尊,竟被一个小小宫女误以为会因这等“小节”而扭捏?
一股说不清是尴尬,还是被小瞧的微恼瞬间压过了那点不自在。
“笑话!”
萧彻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分,像是在给自己壮声势,“朕乃天子,胸襟如海,岂会拘泥于这等微末小节。施针治病,何须遮遮掩掩。”
话音未落,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已干脆利落地扯开腰间玉带,指尖翻飞,几下便将那件玄色绣金的常服外袍褪了下来,随意地搭在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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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榆那句“陛下不必勉强”还含在舌尖没来得及吐出,眼前的景象就让她随即一怔。
褪去华贵外袍,男人内里仅着一件素白的丝绸中衣。
那衣料轻薄,几乎紧贴着身躯。
而此刻,萧彻似乎觉得这层薄绸也是阻碍,带着一种破罐破摔般的爽快,长臂一伸,竟将那件中衣也利落地从头顶褪了下来。
流畅紧实的肌理猝不及防地撞入向榆的视野。
常年习武锻炼出的胸膛紧实而不过分贲张,覆着一层匀称的肌理,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而充满力量感的微光。
视觉的冲击过于强烈。
向榆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像是有谁在里面重重敲了一下铜钟,震得她眼前都恍惚了一瞬。
紧接着,一股汹涌的热浪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脸颊、耳朵,甚至连脖子根都在瞬间火烧火燎起来。
她刚才还一本正经地说要蒙眼,还在心里悄悄笑话陛下可能害羞……
结果呢?
天子心胸宽广得很,脱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2\3?83,看t?t书@?网?;` ?\首μo?发?:
反倒是她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被眼前这过于宽广的景象冲击得魂飞天外,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她死死地低着头,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视线慌乱地在地板上四处游移。
可那抹惊心动魄的男性躯体轮廓,却如同烙印般顽固地停留在她的余光内,挥之不去。
萧彻看着向榆的反应,他先是微怔。
随即,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在心头绽开,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眼前这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团子的少女,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沉稳医者的模样?
小巧的耳朵红得剔透,像上好的玛瑙,连带着那截纤细白皙的颈子也染上了绯色。
像春日枝头第一朵顶着寒露,颤巍巍绽放的花苞,带着稚嫩和生机。
原来褪去了沉甸甸的愁苦,和小心翼翼的卑微,真实的向榆,竟是这般,有趣的模样。
萧彻的目光在她红透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瞬,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向榆取出先前御医送来的针囊。
她深吸一口气。
她是医者。
向榆在心底狠狠告诫自己,指甲用力掐了掐掌心。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落在萧彻肩胛上方某个穴位附近。
指下的肌肤温热、紧实,带着年轻躯体特有的弹性和蓬勃的生命力。
这触感如此陌生又如此鲜明,像带着细小的电流,瞬间窜过她的指尖,直抵心尖。
向榆的手猛地一抖,几乎要缩回来。
她慌忙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更重的刺痛感传来,才勉强定住心神。
她强迫自己集中所有意念,忽略指下那惑人的触感,忽略眼前这极具冲击力的男性躯体轮廓。
脑海中只有经络图,只有穴位点。
她屏住呼吸,另一只手迅速从针囊中拈起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