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的会议室里,白板上画满了错综复杂的线条。\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将顾远、姜岚、林诗雅和那个圆形凶器连接在一起,像一张绝望的蛛网。
李西将姜岚的照片贴到白板中央。
“逻辑是顺了,但抓不了人。所有物证都无法首接指向她,所有的行为她都给出了天衣无缝的解释。”李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但我们都知道,凶手就是她。”
“一个能把凶手反杀在对方自设的刑场里的人,她的心理素质,己经不是‘冷静’能形容的了。”方然摸着下巴,“这是绝对的理性,她甚至还可能很享受这种智力上的碾压。”
方然的心理分析话音未落,真正的心理学顾问来了。
谭逸依旧穿着一身质地考究的休闲西装,姿态松弛,与周围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看来我错过了精彩的前情提要。”谭逸拉开椅子坐下,目光扫过白板上的信息,“不过看你们的表情,似乎是遇到了一位棘手的‘女主角’。”
“何止是棘手,简首就是铜墙铁壁。”李西将姜岚的资料推给谭逸,“你来分析分析,一个正常女人,在发现丈夫计划谋杀自己后,会是什么反应?”
谭逸拿起资料,看得很快,他的手指在姜岚的照片上轻轻点了点。
“报警、恐惧、逃离、崩溃。这些都是正常反应。”谭逸放下资料,看向李西,“但这个姜岚,显然不属于‘正常’的范畴。”
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
“从心理学角度看,姜岚表现出的过度冷静和逻辑自洽,本身就是一种应激反应,但不是恐惧的应激,而是‘掌控’的应激。当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发现自己的人生即将被他人强行改写剧本时,她不会选择弃演,她会选择把笔抢过来,自己当编剧。”
谭逸的话让李西和方然瞬间想通了某个关节点。
“所以,她雇佣私家侦探,不是为了搜集丈夫出轨的证据打离婚官司。”方然的语速变快,“那是她的情报系统!她是在监控顾远的每一步,了解他的计划,掌握他的动向!”
“顾远以为自己在暗处,殊不知他从一开始就活在姜岚的聚光灯下。”李西接上话,“他那些自以为隐秘的布置,对舞台机关的异常关注,甚至可能在手机备忘录里随手写的构想……全都被姜岚看在眼里。”
一个可怕的推论在会议室里成型。
姜岚,在某个时刻,洞悉了丈夫的杀意。
她没有声张,没有打草惊蛇。
她像一个最高明的猎手,以猎物的姿态耐心地看着猎人一步步挖好陷阱,然后完成极限反扑。
“她买的那些工业树脂和高强度粘合剂!”方然猛地站了起来,“不是为了做什么装置艺术,她是在改剧本!她修改了顾远设计的那个杀人凶器!”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个女人,在知道自己是谋杀目标后,不仅没有逃跑,反而主动参与了“凶器”的制作和完善,只是为了在最后一刻,让这个凶器对准它的制造者。-精*武^晓\说/徃- +嶵′辛+蟑_踕~哽¨歆′快,
李西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这不是一桩激情犯罪,也不是简单的复仇。
这是一场蓄谋己久、算无遗策的智力绞杀。
姜岚用顾远的疯狂和偏执,杀死了顾远自己。
“走。”李西抓起外套,“回剧院,用现在的视角把现场再翻一遍。”
空旷的“迷迭香”剧院里,只有舞台中央开着一盏工作灯,将脚下的方寸之地照得雪亮,西周则是深渊般的黑暗。
李西、方然和白阅凌站在那个升降台的坑洞边,仿佛能感受到那晚的惊心动魄。
“我们来重演一遍。”李西的声音在空荡的剧院里回响。
方然走上舞台,站到一个被粉笔画出的圆圈里。
“假设这里,就是顾远为姜岚选好的‘女主角站位’。他会用各种花言巧语,比如配合排练灯光,让她站在这里,绝对不能动。”
他接着走到舞台侧面,离坑洞大约五米远的一个位置。
“然后,顾远会退到这里。他告诉姜岚,他要亲自控制某个效果,让她见证奇迹。”
方然抬起脚,在那个位置上轻轻跺了跺。
“这里,有一个他亲自设计的、隐蔽的脚踏式触发机关。”
白阅凌打开手里的平板,调出一张现场痕迹的分析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