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憋了回去。李斯这老家伙，定是看出了什么，这才提醒自己！

李斯确实看出来了，他静立原地，神色淡然，似乎对这殿上的争论毫无兴趣。然而，他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深处，却清明得很，这分明是扶苏与老将军在这朝堂之上演的一出双簧。

从抚恤金开始，步步为营，引出军纪问题，再抛出这看似简单至极，再抛出这看似简单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求。这套组合拳打下来，既安抚了人心，又能减少朝堂上的反抗声音，还为后续的军队改革铺平了道路。

扶苏这小子，心思越发深沉了，竟懂得借老将军之口，行自己之事。

还有王翦这老将，也是人老成精，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过，李斯作为朝堂上的老油条了，并未打算点破这件事，他没理由反对，甚至，还可以顺水推舟，卖个人情。

扶苏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王老将军所言的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听起来……似乎并不严苛？若仅以此为标准，军中能达标者，恐怕不在少数吧？莫说七八成，怕是更多。”

“如此，‘精锐’二字，又如何体现？若人人都可轻易达成，那这‘精锐’的含金量，岂非大打折扣？”

这话一出，不仅是翟真，就连先前点头的几位武将也面露思索。

是啊，听着是不难，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说话和气，买卖公平……这些要求，寻常秦军努努力，似乎也能做到大半。若真有七八成士兵符合，那还叫什么精锐？

“王老将军，成为精锐士兵，除了需恪守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之外，可还有其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