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郡,阳武县。/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
一个寻常的午后,酒馆里客人不多。
忽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酒馆门外。
酒馆掌柜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透过门缝,他看到一队穿着崭新军服的士兵,身姿笔挺,肃立门外,与平日所见的散漫兵痞截然不同。
一个领队模样的军官推门走了进来,身后的士兵则纹丝不动地守在外面,并未惊扰旁人。
掌柜的双腿有些发软,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这小本生意,是哪里惹来了官兵,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阵仗。
他几乎要脱口喊冤。
那领队的军官却先开了口,语气平和得出乎意料:“掌柜的,劳烦装些食物和清水,我等带走赶路。”
这和气的态度让掌柜一愣,准备好的哭喊卡在了喉咙里。
他定了定神,连忙躬身应道:“军爷稍候,小的马上就去准备……”
领队摆了摆手,纠正道:“乡亲,莫称军爷,我等乃人民子弟兵,称呼将士便可。”
“我等奉命执行公务,食水备足一队人用的即可。”领队答道。
掌柜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将烙饼、干肉和水囊装好,心里却越发好奇。/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将士,您的食物和清水备好了。”他将包裹递过去。
“多谢。”领队接过包裹,顺手从腰间摸出几枚大钱,放在了柜台上,“这是伙食费。”
掌柜顿时瞪大了眼睛,当兵的买东西还给钱?这可真是头一遭!他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几张饼子一囊水,如何敢收军......同志的钱。”
掌柜看着那几枚大钱,再看看眼前这位言行举止皆不同寻常的“同志”,虽然穿着军服,但举止却颇为文雅,与他平日里见过的那些横行乡里、呼三喝西的秦吏截然不同。心中的畏惧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奇取代。
领队收好包裹,目光在酒馆里扫视一圈,状似随意地问道:“掌柜的可在阳武住了许久?”
“回同志的话,小老儿在此开店己有十多个年头了。”掌柜回答道。
“那对本地人事应是熟悉的,”领队话锋一转,问道,“可知晓一位名叫张苍的先生,家住何处?”
“张苍?”掌柜脸上的肌肉瞬间绷紧,眼神里透出警惕,“将士找他?”
那可是得罪了朝廷,丢官跑回来的前御史,如今官兵找上门,能有好事?
领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温和解释:“掌柜莫要误会,我等并非前来问罪。\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实不相瞒,乃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特来寻访张先生,请他出山。”
“太子殿下?”掌柜彻底懵了,只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同志莫不是说笑?太子殿下何等人物,怎会派人来寻一个……一个有罪之人?”
“张先生确曾有过错,然太子殿下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领队语气郑重,“如今的大秦百废待兴,太子殿下深知张先生胸有丘壑,是难得的经世之才,故而特遣我等前来,务必请动先生,共辅社稷。”
掌柜一听是太子扶苏,心里那点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扶苏太子仁德之名在外,不仅为百姓设计出了丰民犁,现在更是将高额的盐价打了下来,现在就连他们阳武县这穷地方的百姓都能吃上了便宜的盐。甚至有不少人家里甚至偷偷供着殿下的长生牌位呢。
这也难怪这支军队这么和气,这么有纪律,太子仁厚,定然不许手下人扰民。
掌柜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脸上也堆起了笑,很是爽快的告诉了张苍的住处。
领队抱拳道了声谢,带着人转身离去,脚步依旧整齐,不带起一丝多余的尘土。
......
张苍的家不大,一间低矮的茅草屋,在几间土坯房旁边显得格外寒酸。
院门虚掩着,能看见里面窄小的院落。
张苍正坐在屋内,对着一卷摊开的竹简出神,脸上带着一丝苦闷。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得令人心悸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他家门口。
张苍的心猛地一沉,他几乎是屏住呼吸,悄悄挪到窗边,透过那道窄窄的缝隙朝外窥探。
崭新得有些晃眼的军服,笔挺的身姿,肃杀的气息。
是官兵!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一抖,那卷陪伴他许久的竹简“啪嗒”一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