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动静越大越好,要让对岸的每一个人,都听得见。”
“第二,把我们从漕帮缴获的那些金银珠宝,都给我搬到船上来。今天晚上,我要在江心之上,大摆筵席。”
“第三,派人去告诉程处默和曹孟龙,让他们把手上所有的船,都开到狼山水湾里来。天黑之前,这片江面上,除了我们的船,我不想看到任何浮在水上的东西。”
“冷月。”
“在。”
“让水鬼,把我们所有的水雷,都给我布下去。从采石矶到白马渡,把这片水域,变成一片死亡地带。”
“明白!”谢玄道。′辛+丸,本`鉮_栈? !已?发?布_最?歆?漳·节′
“这是……空城计?”阿史那·社尔的独眼,闪烁着。
“不。”李玄策摇了摇头,“这是阳谋。”
“让李泰,明明白白地看着,我们在这里,吃肉,喝酒,分金子。”
“让他手下那十万大军,饿着肚子,在江对岸,闻着我们的肉香。”
“我要让他知道,我手里,有他最想要的东西。太湖的宝藏,南阁的秘密,还有,一个能让他名正言顺登上皇位的废太子。”
“他想得到这些,就必须过江来。”
“而这条江……”
“就是我们为他准备的,埋骨之地。”
当天下午,李玄策的命令被迅速执行。
驻守北岸的镇南军开始有序向南岸撤退。
消息传到降兵大营,意料之中的骚动开始了。
“听说了吗?姓李的要跑了!”
“魏王的大军一到,他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妈的!老子不干了!兄弟们,咱们反了吧!”
就在骚乱即将演变成哗变的时候,阿史那·社尔带着他的三千苍狼铁骑,出现在了营地中央。
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三个叫得最凶的降兵刺头,从人群里拖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下了他们的脑袋。
鲜血染红了土地。
“谁,还想走?”
阿史那·社尔骑在马上,独眼扫过台下鸦雀无声的人群。
“现在,可以站出来。”
没有人敢动。
“很好。”阿史那·社尔笑了,“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李侯爷有令,所有愿意跟随他,前往南岸的兄弟,每个人,都可以先去辎重营,领十两银子的安家费。不愿意去的,也可以留下。不过,要把你们身上的铠甲和武器,都交出来。毕竟,这些,都是我们镇南军的财产。你们自己,选吧。”
半个时辰后,三万降兵,在苍狼铁骑的“护送”下,开始陆陆续续登上前来接应的渡船,向南岸撤离。
夜幕降临。
长江之上,灯火通明。
数十艘巨型楼船被铁索连环,在江心之上,组成了一座巨大的水上平台。
平台上,摆满了流水般的宴席。烤得滋滋冒油的全羊,堆积如山的瓜果,还有一坛坛散发着醇香的陈年佳酿。
数万名镇南军将士,包括那些刚刚归顺的降兵,都聚集在这里。他们大口地吃肉,大碗地喝酒,喧哗声、笑骂声响彻整个江面。
旗舰之上,李玄策,李承乾,谢玄,阿史那·社尔,张猛等人围坐一桌。
他们的面前,摆放着几个打开的巨大木箱,箱子里装满了金灿灿的金条和白花花的银锭。
“来!兄弟们!今天,我们不谈军国大事!只谈风月!”
张猛举起一个巨大的酒坛,站起身,对着下面的人群大声吼道。
“侯爷有令!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好——!”
下方立刻响起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
江对岸,魏王大营。
中军帅帐之内,气氛却与江上截然相反。
压抑,而又死寂。
魏王李泰穿着一身金丝绣成的西爪龙袍,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之上。
他的下方,站着十几个同样脸色难看的将领。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泰的声音冰冷得像是要结出冰渣。
“为什么李玄策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阿史那·社尔!那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他为什么会背叛我?!”
没有人敢回答。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报——!殿下!江对岸,射来了这个!”
斥候将一支用红绸包裹着的箭矢呈了上来。